“文学性’’与语言教学之概论 耿维峰 （东北电力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吉林１３２０１２） ［摘要］ 自从雅克布森（ＲｏｍａｎＪａｋｏｂｓｏｎ）提倡以“文学性”（１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ｎｏｓｔ；ｌｉｔｅｒａｒｉｎｅｓｓ）为文学研究的主题以后， 俄国形构主义者（ＲｕｓｓｉａｎＦｏｒｍａｌｉｓｔｓ）一直努力着要从文学作品的语言表现中去界定“文学性”的涵义。在此种努力之 下，找寻“文学性”变成在区别两种语言：文学的语言与非文学的语言。在俄国形构主义者的观念中，非文学的语言 乃日常的、实用的、或标准的语言。文学的语言则是一种极为特殊不同的语言。 ［关键词］ 文学性；形构主义；文学语言 １、引言 者（Ｄａｄａｉｓｔｓ）与超写实主义者（ｓｕｒｒｅａｌｉｓｔｓ）的作风便是。但 事实上，文学作品中的语言，有许多都是日常生活的语言。 俄国形构主义者（Ｒｕｓｓｉａｎ Ｆｏｒｍａｌｉｓｔｓ）一直努力着要从文 毕竟那些近似痴人呓语的“创作”并不能广泛为人所接受。 学作品的语言表现中去界定“文学性”的涵义。在此种努力之 下，找寻“文学性”变成在区别两种语言：文学的语言与非文 白话写成的戏剧、小说、散文等，显然用的多是日常言语。众 学的语言。在俄国形构主义者的观念中，非文学的语言乃日常 多散文诗，一些自由诗，乃至许多传统诗中，也有普通话的成 的、实用的、或标准的语言。。文学的语言则是一种极为特殊不 分。一句极为平常的话，只要在适当场合用得很妙，变是带有 同的语言：它是文人在“裸现”（１ａｙｉｎｇ ｂａｒｅ）写作技巧时， 把日常实用的标准语加以“不寻常化”（ｄｅｆａｍｉｌｉａｒｉｚｅｄ），而 “文学性”，便是有艺术价值的文学语言了。 如果“文学性”等于语言的巧妙运用，那么如何才算巧 “前景化”（ｆｏｒｅｇｒｏｕｎｄｅｄ），使之成为“重于表现语言自身” 妙地运用语言呢？首先，我们要知道：运用语言便是一种选 而非“重于传达语言含意”的语言。 择与安排文字或话语的功夫。雅克布森有一句经常被引用的 俄国形构主义者的这种语言观念，显然会影响我们的语言 话说： “诗的功能在于从选择的轴上，把对等原则投射到结 与文学教学。如果语言真的可以区分为“文学”与“非文学 合的轴上”。这句听来很玄的话，其实就是在说明诗词文学 的”两种，那么一般语言教学是不是就只需教“非文学的”语 乃是一种挑选适当的对等的字词语句，然后加以妥善安排， 言？而文学教学是不是就不必管“非文学的”语言而只顾 使结合成带有美学效果的功夫。史卫夫特（Ｊｏｎａｔｈａｎ Ｓｗｉｔ）ｆ “文学的”语言？ 曾说： “适当的字用在适当的地点，便是风格的真谛”柯立 我们这种语言与文学教学的现象合理吗？有没有任何观 基（ｓ．Ｔ．Ｃｏｌｅｒｉｄｇｅ）则说：散文是“排成最佳次序的字”，而 念必须矫正？本文拟从“文学性”开始，再来探讨“文学语 诗则是“排成最佳次序的最佳的字”。其实，任何文辞语句，言”与“非文学语言”的区分，进而从语言与文学教学的目标 不管说的或写的，都是经过选择与安排字汇的结果，都有其 来反省一下我们当前这两种教学的现况。 ２、文学性概论 风格，也都或多或少地带有“文学性”。当然，诗词是最重 视语文的选择与安排了，所以它的“文学性”通常比较高。 我们不能否认有些话听来显然是平常的语言，而有些话则 可是一般口语，只要语文的选择与安排让人感到美妙，还是 会令人感到说法不寻常。所谓文学的语言，如有韵有律的诗行， 有相当文学性的。 或比喻特殊、多义诡谲的词句，确实并非寻常人在平常时候说 的。因此，俄国形构主义者把“文学性”视为存在于特殊化的 语言表现中，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问题是：语言之寻常 吗？又一般人的寻常话就不可能成为文学的语言吗？ 过３、结语 许多俄国形构主义者常常有个错误的观念：他们除了认定 “文学性”存在于乖离常态的语言以外，也常常认为文学的语 任何一句话或一行诗，不管其文字的选择与安排如何，都代表 或不寻常是如何认定呢？不寻常的语言就必定是文学的语言 言不以传达讯息为功能，而是以突显语言本身为目标。其实， 语言之寻常或不寻常，显然与主观的认定有关。一个没听 了说话者的心声与态度，都有其特定的讯息。就算那讯息本身 “Ｌｏｖｅ ｉｓ ｂｌｕｅ”这句话的人，会觉得这句话很新鲜很不寻 不重要或无太多意义，发出那种讯息也是一种讯息。所以说， 常。可是，习惯听那种话的人，便会觉得没什么。俄国形构主 为频繁地使用而“自动化”（ａｕｔｏｍａｔｉｚｅｄ）成为非“显性的” （ｄｏｍｉｎａｎｔ）语言。其实，他们心中所谓的文学创作，便是把 我们便没有一套固定的语言可以称为永久性的文学语言了。这 “文学性”并不是一种不顾讯息的结果，而是一种在直接或间 参考文献 …１ Ｖｉｃｔｏｒ Ｅｒｌｉｃｈ，Ｒｕｓｓｉａｎ Ｆｏｒｍａｌｉｓｍ：Ｈｉｓｔｏｒｙ—Ｄｏｃｔｒｉｎｅ，３ｒｄ 义者也了解这一点，所以他们承认：诗歌性的不寻常话也会因 接传达讯息的基础上，更注意选择与安排语文的成就。 “僵化的平常语”变成“不寻常的显性语”的过程。这么一来， Ｅｄｉｔｉｏｎ［Ｍ］．Ｎｅｗ Ｈａｖｅｎ＆Ｌｏｎｄｏｎ：Ｙａｌｅ Ｕｎｉｖ．Ｐｒｅｓｓ。１９６５． ［２Ｊ Ｒａｍａｎ Ｓｅｌｄｅｎ，Ａ Ｒｅａｄｅｒ’Ｓ Ｇｕｉｄｅ ｔＯ Ｃｏｎｔｅｍｐｏｒａｒｙ Ｌｉｔｅｒａｒｙ 也等于否定了有“诗歌词藻”（ｐｏｅｔｉｃ ｄｉｃｔｉｏｎ）这回事。其实， Ｔｈｅｏｒｙ［Ｍ］．Ｂｆｉｇｈｔｏｎ，Ｅｎｇｌａｎｄ：Ｔｈｅ Ｈａｒｖｅｓｔｅｒ Ｐｒｅｓｓ，１９６５． 依本文之见，不寻常的语言并不见得就是文学的语言。如果不 的醉话，是不是就是诗词文章？现代文学的确有些标新立异的 【３］姚文放．“文学性”问题与文学本质再认识——以两种“文学性” 寻常便有文学性的话，那么疯子的疯言、狂人的狂语、与醉鬼 为例【『】．中国社会科学，２００６，５． 【４】杨守森．论“文学性”与“非文学性”［刀．山东师范大学（人文社 作风，故意把语言弄得千奇百怪而自认那就是文学如达达主义 会科学版），２０１２，５．作者简介：耿维峰（１９７７一），男，吉林省吉林市人，东北电力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 言学。 ６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