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供应链在欧洲的发展及启示

绿色供应链在欧洲的发展及启示　聂清王晶　２０１６２０）　（上海对外贸易学院，上海摘要：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践应用，绿色供应链都是一个新的热点问题。绿色供应链旨在发展一种与环境相容的供应　链体系。通过对欧洲绿色供应链发展现状的分析，寻找我国在绿色供应链发展上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从而确立我国国内　企业供应链管理发展方向。　关键词：绿色供应链；环境；可持续发展；绿色管理措施　中图分类号：Ｆ２７４　文献标识码：Ａ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Ｇｒｅｅｎ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ｉｎ　Ｅｕｒｏｐｅ　ａｎｄ　Ｉｔｓ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ＮＩＥ　Ｑｉｎｇ，ＷＡＮＧ　Ｊｉｎｇ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Ｔｒａｄｅ，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２０１６２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Ｇｒｅｅｎ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ｉｓ　ａ　ｎｅｗ　ｈｏｔ　ｔｏｐｉｃ　ｉｎ　ｔｈｅ　ｆｉｅｌｄ　ｏｆ　ｂｏｔｈ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Ｉｔ　ａｉｍｓ　ｔｏ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ａ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ｓｙｓｔｅｍ　ｗｈｉｃｈ　ｉｓ　ｃｏｍｐａｔｉｂｌｅ　ｗｉｔｈ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ｙ　ｍｅａｎｓ　ｏｆ　ａｎａｌｙｚｅ　ｔｈｅ　ｓｔａｔｕｓ　ｑｕｏ　ｏｎ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ｇｒｅｅｎ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ｉｎ　Ｅｕｒｏｐｅ，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ｉｎｔｅｎｄｓ　ｔｏ　ｓｅａｒｃｈ　ｔｈｅ　ｄｉｓｐａｒｉｔｙ　ｏｎ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ｇｒｅｅｎ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Ｃｈｉｎａ　ａｎｄ　ｓｏｍ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Ｔｈｕｓ　ｉｔ　ｈｅｌｐｓ　ｏｔｌｒ　ｄｏｍｅｓｔｉｃ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　ｔｏ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　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　ｏｎ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ｇｒｅｅｎ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ｓｕｓｔａｉｎａｂｌ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ｇｒｅｅｎ　ｉｎｉｔｉａｔｉｖｅｓ　伴随着科技进步与经济发展，人类面临越来越严重的　资源短缺、环境恶化等危机，环境问题与可持续发展成为　织将通过改善供应链管理来实现商业活动与环境的相容。　１９９６年，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制造研究协会（ＭＲＣ）进行　了一项“环境责任相关的制造（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ｍａｎｕ—　全球性热点问题并渗透到各个领域。在此背景下，绿色供　应链的概念应运而生。绿色供应链的理论强调环境与经济　的协调发展，认为绿色问题涉及供应链的各个环节，包括　采贝勾、生产、物流等，企业在设计、实施、优化供应链管　理的同时应注重对环境的保护。本文依据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的　＂调查数据，分析绿色供应链在欧洲的发展状况，并由此得　出对我国的启示。　ｆａｃｔｍＴ）”的研究　。，首次系统地提出了绿色供应链的概　念，并将其作为一个重要的研究内容。至此，绿色供应链　作为一项研究课题在发达国家兴起。　绿色供应链在我国的研究起步较晚，２０世纪９０年代　末期，我国理论界才开始关注绿色供应链管理问题。但斌　和刘飞　在其研究中论述了绿色供应链的概念和内涵，探　讨了绿色供应链的体系结构和实施方法等问题。苑清敏　１绿色供应链的提出及其相关研究　自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以来，物流服务过程所产生的污染　等　从绿色供应链的角度讨论了生态工业园的问题，提出　了评价生态工业园的指标体系。王洪刚和韩文秀　在分析　等环境问题日益受到关注，绿色物流逐渐成为一项新的研　究课题。绿色供应链最初起源于绿色采购，是在绿色物流　的发展过程中产生、发展起来的。　１９９４年，Ｗｅｂｂ　通过研究一些产品对环境的影响，提　出了绿色采购的概念。他建议通过设定环境准则来选择合　适的原材料，同时注重原材料的再生利用。１９９５年，ＣＩＰＳ　（Ａ　Ｊｏｉｎｔ　Ｃｈａｒｔｅｒｅｄ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Ｐｕｒｃｈａｓｉｎｇ　ａｎｄ　Ｓｕｐｐｌｙ）和ＢＩＥ　供应链管理相关问题的基础上，提出了符合企业和社会可　持续发展的绿色供应链管理。在实践中，我国企业接受绿　色供应链管理理念的廖廖无几，而将绿色供应链管理理论　体现和融合在企业各级管理之中并设置专Ｉ＇］的管理岗位的　企业就更少。对欧洲企业供应链管理实施现状的研究有助　于我国企业对绿色供应链管理意义和价值的深入理解，提　升我国企业的竞争实力。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ｉｎ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协会成立了一个实施绿色战　２绿色供应链在欧洲的发展　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自２００７年起每年发布对欧洲绿色运输与　略的组织。在其成立大会上，主席Ｃｏｌｉｎ　Ｌｙｎｅ宣布，该组　作者简介：聂清（１９６５一），女，副教授，上海对外贸易学院国际经贸学院院长，主要研究方向为物流服务；王晶（１９８６～），女，硕　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物流服务。　物流的调查报告②。调查对象涉及汽车、食品、化学、国防／　航天、医药、高科技和电子等制造业以及零售、运输与物流　等服务行业的４００多家公司。其中，运输与物流服务的供应　商占被调查企业的４６％。该报告调查的内容包括企业对绿色　问题的认知、企业绿色管理的主要动因、　业实施绿色管理　目的的一种内部管理需求，是企业实施绿色管理措施的直　接内在动因。从表中还可以看出，促使被调查企业采取绿　色管理措施的动因涉及到供应链中的采购、生产、配送、　销售等各个环节，如客户关系改善属于营销和销售环节、　燃料费用降低属于运输环节等。近６０％的企业在回答未来　三年绿色管理措施可能给　业带来的预期投资回报时，均　措施对供应链运作效率的影响、　业对绿色管理投资回报率　的预期、企业目前所采用绿色管理措施的种类、责任部门分　认为可以获得财务和公共关系的共同改善。由此不难看出　析以及企业推行绿色管理措施的障碍或壁垒等：　欧洲企业普遍重视提升企业公共关系，并将绿色供应链管　理作为提升企业在公众中形象的重要手段之一。较２００７年　的调查数据相比，　业对九大因素的认同度及绿色措施可　能带来的收益预期均呈现上升的趋势。　２．１欧洲企业对绿色供应链管理的认识　２００８年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的调查报告显示，在评价绿色问　题在公司整体策略中的重要性时，３３％的被调查企业认为　非常重要（与２００７年的数据相ｌ茜＿１），４３％的被调查对象认　为重要（比２００７年上升了８％），有４２％的公司认为绿色　２．３欧洲企业采用的绿色供应链管理主要措施　欧洲企＼Ｊ『，采用的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多种多样，近　８０％的企业通过提高能源利用效率来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　管理措施的采用和实施可以使供应链管理更有效（比２００７　年上升了１２％）。调查数据表明，绿色供应链管理及其重　５０％的企业在　业内部组成绿色团队具体组织和实施绿色　要战略意义正为越来越多的欧洲企业接受，绿色供应链管　供应链管理；３８％的企业通过仓库与配送中心的战略性选　理对供应链效率提升的实际价值及意义也不断被挖掘出来，　但绿色管理与供应链效率提升之间是否存在正相关关系还　有待实践进一步证明。　址来满足企业对绿色供应链管理的要求；３５％的企业通过　修改服务供应商选择标准，采购环境友好型物流服务供应　商的服务来完善绿色供应链管理。调查数据显示，绿色供　应链管理在欧洲企业中已经具体化，成为企业管理职能的　一２．２欧洲企业实施绿色管理措施的动因　被调查企业认为促使其开展和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的　原因主要包括以下九个因素（如表１所示）。　表１　企业实施绿色管理措施的动因　、＼　重要性　项重要内容和指标。调查数据还显示，为了推进绿色供　应链管理，欧　『　业还通过扩大相关职能部门的管理权限　或者设置专门的职能岗位，具体负责绿色供应链管理实施　（如表２所示）　表２　负责企业绿色管理措施的职位　企业内部职位　绿色管理团队　环境可持续部经理　生产　Ｂ经理　物流经理　供应链经理　因素、＼　非常重要　重要　重要性较小　不重要　其他　５５％　３Ｏ％　ｌ１％　２％　２％　客户关系改善　企业责任形象塑造　５Ｏ％　燃料费用降低　公共关系的优化　３２％　３Ｏ％　３４％　６％　１２％　２０％　ｌＯ％　６％　４％　２％　４％　Ｏ　在被调查　业中所占比重　１６％　１４％　ｌ３％　１２％　９％　４８％　４２％　供应链效率提高　政府规制压力　投资回报率追求　３８％　３６％　２３％　３８％　３２睨　４０％　ｌ６％　１４％　２５％　６％　Ｉ４％　８％　２％　４％　４％　与投资人联系的增加　２Ｏ％　风险降低要求　２ｌ％　４８ｖ／ｃ　３８％　２０％　２８％　８％　８％　４％　５％　企业往会责任部经理　运输经理　营销经理　５％　４％　４％　根据上表，企业采取绿色管理措施是内外因素共同影　响的结果。被调查企业认为客户关系改善、企业责任形象　塑造是最主要的两个动因（认同度超过８０％），燃料费用　降低、公共关系的优化和供应链效率提高则被认为是ｊ个　环境、健埭、安全总监　采购部经理　公司颐问主管　配送部经　４％　３％　ｌ％　１％　其他　１４％　较为重要的驱动因素（认同度超过了７６％）　受访企业对　前八个因素的认同度都超过了６０％（非常重要和重要台　计）。而九大驱动因素中，除了政府规制压力属于外部驱动　因素外，其余的八个因素均体现出企业以提升竞争『７亡势为　１６％的被调查　业通过在内部设立绿色管理团队，具　体负责　业的绿色供应链管理目标的设定和实现。近３２％　的受访　业设置了专门的绿色供应链管理岗位，如环境可　ｊ　持续部经理，供应链经理，环境、健康、安全总监以及企　业社会责任部经理等落实和完善绿色供应链管理的各项措　施。除此之外，约３８％的企业通过扩大传统职能部门的管　理权限来管理绿色供应链，如将绿色供应链管理职能授予　环境保护相关法。环境保护综合法是指１９８９年颁布的《中　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环境保护单行法包括污染防治　法和生态保护法，其中污染防治法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　水污染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中　华人民共和国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中华人民共和　国环境噪声污染防治法》等；环境保护相关法是指一些自　然资源保护和其他有关部门法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渔　业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矿产资源法》、《中华人民共和国　清洁生产促进法》等都涉及环境保护的要求。我国企业在　生产经营过程中固体废弃物的排放、噪声的控制等均有法　生产部经理、物流经理、营销经理等。这一现象一方面反　映了欧洲企业为了应对竞争和外部规制的压力，已相应形　成了有利于企业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的内部组织结构，另　一方面也显示出欧洲企业因对绿色供应链管理内涵及其作　用存在认识上的差异，而形成了各具企业特点的绿色供应　链管理职位。　２．４欧洲企业实施绿色供应链的主要障碍　对一些还没有采取绿色管理措施的欧洲企业，ｅｙｅｆｏｒ—　可依，有据可查。现行我国税收制度中的资源税、耕地占　用税是环境保护要求在政策层面的具体体现。　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也进行了调查，以期找到阻碍企业开展绿色供应　链管理的原因。调查显示，欧洲企业认为顾客不愿意支付　由于实施绿色管理而产生的额外费用是阻碍企业开展供应　然而，从我国企业绿色供应链的发展现状可知，环境　问题并没有受到不少国内企业的重视，很多中小企业还未　采取有效措施履行其环境保护的义务和责任。这需要政府　链管理的最主要原因。成本高、回报期长以及企业内部缺　在现有法律体系的基础上继续健全各类环保法规和实施细　少专门的管理人员也在不同程度上降低了企业实施绿色供　则，从而推动我国的环保标准与国际水平接轨，通过法律　应链管理的积极性。可见，阻碍企业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　和政策手段促使企业承担环境保护的责任。　的因素既来源于企业的顾客，也存在于企业自身，而成本　是企业举步维艰的最重要因素。　３．２对我国企业和消费者的启示　绿色供应链是将供应链与环境问题联系到一起的一种　供应链体系，对绿色供应链的认识与对环境问题的认识密　切相关。绿色供应链管理在我国起步较晚，实施范围较为　总而言之，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的报告显示，绿色供应链管　理正受到越来越多欧洲企业的关注。欧洲企业对绿色供应　链管理与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及竞争优势的增长之间的相互　狭窄，多集中于汽车、电子等制造行业。国内大多数企业　对绿色供应链的意识比较薄弱，一些大企业虽然意识到了　环境、资源在竞争中的重要战略性地位，开始了初步的绿　关系普遍持较为乐观的态度。尽管存在一些障碍，但已经　实施了绿色供应链管理的企业的经验表明，绿色供应链管　理可以使企业提升其在社会和消费者中的绿色质量形象，　有助于企业的市场开拓和发展。事实上，不仅仅是欧洲地　区，在大多数的发达国家，绿色供应链均已相当普遍，而　且绝大多数企业对自身的绿色环境绩效表示满意⑧。欧美　绿色供应链的发展态势对我国企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　色管理探索，但还未从战略高度计划、设计和实施绿色供　应链管理。企业对绿色供应链管理的意义及价值等认识水　平不高，绿色供应链管理专门人才缺乏是制约我国绿色供　应链发展的主要“瓶颈”。我国企业只有快速提高绿色供　应链管理的水平和能力，才能使我国产品在竞争激烈的市　场上立于不败之地。此外，我国绿色制度环境与欧洲、北　３欧洲绿色供应链对我国的启示　３．１对我国法律环境的启示　政府在推动企业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上发挥着非常重　要的作用。　环保与可持续发展自２０世纪９０年代就被提上了我国　经济发展的议程。到目前为止，我国已经制定和出台了诸　美等我国产品主要出口市场的绿色标准和规制存在较大差　距，这种差距导致企业对有关绿色的法律、政策、标准等　外部规制环境产生认识上的偏差，从而进一步影响企业生　产、经营活动方式的不同。例如，由于我国绿色供应链发　展滞后，一些境外跨国企业在向我国投资时，也顺势降低　了绿色供应链管理水平或是取消一些绿色管理措施的实施，　多相关法律法规，逐渐形成了较为完善的环境保护法律体　系。该体系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对环境保护的规　定为基础，主要包括环境保护综合法、环境保护单行法和　在向我国投资的同时也将污染源转移至我国，从而加剧了　我国的环境恶化问题。　消费者绿色供应链理念、绿色质量观念的提升对企业　绿色供应链管理的巨大推动作用是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报告给　识，加快绿色供应链管理人才培养，在消费者中树立绿色　消费观念，有助于我国企业借鉴发达国家发展经验，打破　传统经营模式，尽快在企业内部构建绿色供应链系统，从　我们的重要启示。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可以增加消费者和　伙伴企业的附加值，从而提高企业的投资回报和竞争能　力。然而，我国市场上的消费者对绿色供应链及绿色质量　的认识还比较模糊和粗浅。我国消费者对ＩＳＯ９００１质量管　而提升我国企业的市场竞争能力。同　注：　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是一家英国公司，主要从事有关物流方面的调　理体系认证较为熟悉和认可，而对ＩＳＯ１４００１（环境管理　①Ｅｙ体系认证）和ＯＨＳＡＳ１８００１（职业腱康安全管理体系认　研，并据此发表报告。　②该报告的调查内容主要围绕企业中的绿色供应链管理。　证）的认识则较为模糊。这种认知上的欠缺直接表现为消　＠２００９年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的《北美第三方物流市场调查报告》。　费者对商品绿色质量诉求的缺失或不明确，也导致企业在　生产、流通、销售环节上对环境问题的忽视，从而阻碍了　参考文献：　［Ｉ］Ｓｕｍｍａｒｙ　ａｎｄ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　ｓ　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ｓｕｒｖｅｙ：”　绿色供应链管理在我国的发展。加大对消费者绿色消费意　识的培养，对促进我国企业开展绿色供应链管理实践具有　重要的意义。　ｇｒｅｅｎ　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ａｔｉｏｎ＆ｌｏｇｉｓｔｉｃｓ”［Ｒ／ＯＬ］．ｈｔｔｐ：／／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ａｓ—　ｓｕｒａｎｃｅ．ｅｏｍ／ｄｏｗｎｌｏａｄｓ／２ＯＯ８／Ｏ７／ｅｙｅｒｅｐｏｒｔ．ｐｄｆ．　——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　４结论　绿色供应链管理能够为企业带来良好的环境效益和经　营效益，提升企业形象，增强企业的竞争力。目前，将环　境与供应链结合起来的绿色供应链管理在发达国家正处于　蓬勃发展时期。通过与发达国家的比较发现，绿色供应链　在我国处于刚刚起步阶段，其应用也仅限于某些大企业。　绿色供应链在我国的发展存在认识水平低、制度环境不完　善、企业积极性不高等诸多问题，企业传统经营模式与落　后的消费观念制约着我国企业绿色供应链发展之路，需要　［２］Ｔｈｅ　Ｎｏｔｒｈ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３ＰＬ　Ｍａｒｋｅｔ．Ａ　ｂｒｉｅｆ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ｅｙｅｆｏｒｔｒａｎｓｐｏｒｔ’ｓ　ｒｅｃｅｎｔ　ｓｕｒｖｅｙ［Ｒ／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１ｏｇｉｓｔｉｃｓ—　ｉｎｗａｌｌｏｎｉａ．ｂｅ／ｆｉｌｅｓ／ｇａｌｌｅｒｙ／ｒｅｐｏｒｔ３ｐｌ１２２８１４００５０．ｐｄ￣　［３］Ｗｅｂｂ　Ｌ．Ｇｒｅｅｎ　ｐｕｒｃｈａｓｉｎｇ：Ｆｏｒｇｉｎｇ　ａ　ｎｅｗ　ｌｉｎｋ　ｉｎ　ｔｈｅ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Ｊ］．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１９９４，１（６）：１４一Ｉ８．　［４］Ｈａｎｄｆｉｅｌｄ　Ｒ　Ｂ．Ｇｒｅｅｎ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Ｂｅｓｔ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ｓ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ｆｕｍｉ—　ｔｕｒｅ　ｉｎｄｕｓｔ￣［Ｃ］．Ａｎｎｕａｌ　Ｍｅｅｔｉｎｇ　ｏｆ　ｔｈｅ　Ｄｅｃｉｓｉｏｎ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Ｉｎｓｔｉ・　ｔｕｔｅ，ＵＳＡ，１９９６：１２９５—１２９７．　［５］但斌，刘飞．绿色供应链及其体系结构研究［Ｊ］．中国机械　工程，２０００，ｌｌ（１１）：１２３２～１２３４．　［６］苑清敏，齐二石，李腱．绿色供应链与工业生态园区［Ｊ］．　天津理工学院学报，２００２，ｌ８（２）：２６～２９．　政府、企业和消费者的共同努力。健全法律法规可以形成　企业绿色供应链管理的外部动力；增强绿色供应链管理意　［７］王洪刚，韩文秀．绿色供应链管理及实施策略［Ｊ］．天津大　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２，４（２）：９７—１００．　（上接第９４页）　础上推演出企业及其种群的生态特征。二者并不矛盾，只　是研究路径不同。　１９９４：２４１—２４６．　［２］刘洪，刘志迎，徐晟．论经济系统的特征［Ｊ］．系统辩证学　学报，１９９９，７（４）：２９～３２．　在市场相对封闭，竞争程度相对较低，经营相对专业　［３］张成考．基于矢【］识社会企业生态系统的管理变革［Ｊ］．科学　化的情况下，从种群角度研究　业生态位是合理的。在技　术革命日新月异，经济一体化浪潮席卷全球，知识经济方　兴未艾的今天，企业外部环境日趋动态和复杂，企业经营　边界日趋模糊和交叉，很难再简单地将企业区分为明确的　学与科学技术管理，２００５（２）：１４４～１４９．　［４］李梅英．基于生物学的　业生态系统共生模式研究［Ｊ］．江　海学刊，２００６（６）：９０～９５．　［５］楼园，韩福荣．从自组织方法沦看企业仿生研究［Ｊ］．北京　：ｒ‘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４（２）：３０～３３．　种群。因此，从企业个体的角度研究企业生态位，是更合　理的研究思路。同　［６］梁磊．中外组织生态学研究的比较分析［Ｊ］．管理评论，　２００４（３）：５１—５７．　［７］Ｈａｎｎａｎ　Ｍ　Ｔ，Ｆｒｅｅｍａｎ　Ｊ　Ｈ＿Ｔｈｅ　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　参考文献：　［１］安树青．生态学词典［Ｍ］．哈尔滨：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　ｔｉｏｎｓ［Ｊ］．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１９７７，８２（５）：９２９—　９６４